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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8月11日 星期三      閱讀 2949次

 

文•郭漢丞

走一趟北京,為的是採訪瑞鳴唱片,這趟走得匆忙,卻是收穫滿滿。CD唱片自然是商品,但這種商品有特殊的屬性,CD的內容全然是文化,無論是流行、爵士、古典,缺乏文化的內含與省思,這樣的唱片難以長久。瑞鳴唱片製作的產品當然是唱片,但卻是真真實實地回歸音樂文化的內涵,製作出一張張內容豐富又文化意義深刻的唱片。

毅然投入唱片製作

故事從2003年開始,主事者葉雲川本著對音樂的熱情,創立了瑞鳴唱片,第一張專輯「竹宴」,以絲竹為主角,錄製了一張不落俗套的音樂演奏專輯,從此打開了瑞鳴唱片的音樂文化之路。葉雲川不是音樂本科出身,但六年多來從廣州到北京,一路招兵買馬,集結中國第一流音樂人才,投入作曲、編曲、演奏、錄音,每一項過程都回歸唱片製作的本質出發,也就是純粹為音樂服務。
 
憑藉著對音樂的熱情,主事者葉雲川放棄了原有的工作,全心投入唱片製作。

這般純粹為音樂服務來製作唱片的精神,其實是非常稀有的特質。或許讀者們覺得這番話似乎有些誇張,但目前唱片市場上大概都只從商業考量出發,然後才來考慮音樂,或者說,一般人做唱片不過是為了賺錢,但葉雲川卻是在點滴累積之中,匯集了瑞鳴唱片的方向,高舉中國文化的旗幟,鮮明地把瑞鳴唱片推向國際舞台。

不是音樂科班出身,葉雲川如何懂得做唱片?葉雲川說,這完全是憑藉著對音樂的熱情。2003年之前,葉雲川有著不錯的工作,但他總沒辦法冷卻自己對音樂的熱情,於是辭掉了工作,把家當投入唱片製作,成立了瑞鳴。不是音樂科班,一開始當然跌跌撞撞,一張唱片的製作要包括很多方面的人才,包括作曲、編曲、演奏、錄音、後製,甚至唱片封面、文案等等,每一個部分都需要專門的人投入,葉雲川本著熱情,從做中學,慢慢累積瑞鳴製作音樂的Know-how。

用心做音樂

標榜「用心做音樂」,在沒來北京之前,我只能從文字上體會箇中奧妙,來北京,卻是親身體驗。葉雲川聊起音樂,語氣是風清雲淡的,但想法卻是堅定的,風清雲淡,講的是葉雲川並沒有把瑞鳴當作搖錢樹,想著要如何靠唱片賺錢,卻是把做唱片這件事情收斂在文化之中,或許我們該這麼說,做唱片,本質就是文化事業,做文化事業的人很難只用錢來計算價值。想法堅定,講的是葉雲川對唱片製作每一個環節的堅持,唱片主題由葉雲川發想,然後找作曲家討論,一步步凝聚想法,接著要找適當的演奏者、挑好的錄音場地、約優秀的錄音專家,最後再回到瑞鳴的工作團隊,字斟句酌地撰寫文案,搭配風格獨具的唱片封面。這過程,瑞鳴稱為「三煉三劫、淬火生金」,從無到有,賦予每一張唱片獨特的生命力。這麼講究的唱片製作,肯定沒辦法快,所以成立六年多,瑞鳴也才只有20多張專輯。
 

北京中央電視台最大的錄音棚,佔地480平方米,加上挑高的屋頂,營造出非常好的空間感。


這趟北京行,同時也是瑞鳴製作新片錄音緊鑼密鼓的時候,葉雲川全天都在北京中央電視台的錄音室,作曲家孟慶華也在此指導演奏者細部音樂表情的呈現,在全數位化的錄音室當中,一個小節一個小節地錄過去,反反覆覆,力求每一個音符呈現細膩的音樂表情。我坐在錄音室後方,跟著每一個小節的反覆,推敲著唱片的全貌,卻似在五里霧中,看似前有小徑,卻又抓不到輪廓,而孟慶華和葉雲川事前已經花費很長的時間來討論規劃,唱片的景象早在他們的想像當中,只等在錄音室刻畫出真實的音樂具像。

充滿濃郁的中國味

在此間代理商Joy Audio的推廣下,我其實聽過許多瑞鳴的唱片,但是來一趟北京才體會到「用心做音樂」的難度。用心是瑞鳴製作唱片的態度,但內涵呢?全然是中國的。早期瑞鳴還在摸索期,有些唱片稍有岔題,但從「國色」之後,一連串深刻的中國音樂隨之誕生,譬如歌詠史詩的「三國」、傳統戲曲的「粉墨是夢」、「伶歌」、「粉墨是夢II」,一路到2009年最新發行的「姹紫嫣紅」,每一張都充滿濃郁的中國味。瑞鳴製作的國樂(或稱民樂)並非一味仿古,而是融入西樂新法,成就嶄新的風貌。
 

2009年最新發行的「姹紫嫣紅」。

為傳統中國音樂注入嶄新的現代化手法與風貌,講起來簡單,做起來卻是很困難。葉雲川說:「剛到北京時,遇到非常多挫折,人生地不熟,想做唱片,音樂家的人際網路沒建構起來,根本不知道該找誰。」從廣州到北京,葉雲川又回歸他創立瑞鳴從無到有的精神,慢慢地認識北京當地的音樂環境,接觸作曲家、演奏家,從剛開始一個人都不認識,到現在葉雲川想做新唱片,手邊就有一長串的名單,京劇找誰唱?二胡該誰拉?曲子該誰譜?這些問題現在對葉雲川而言,只是從音樂本身來找尋適當的人,加入瑞鳴的製作,成就全新生命力的國樂。

每一次製作都是全新的經驗
 

用心,又專注在國樂上,瑞鳴做一張唱片,要比其他大陸同業花費數倍,甚至數十倍的時間。從廣州開始做唱片,葉雲川在當地也認識不少做「口水歌」的製作人,他們甚至可以一個星期完成三張專輯,很快地把唱片包裝起來,推向市場,技術上而言只是把相同的經驗不斷的複製,尋求商業利益。但是瑞鳴卻是每一張唱片都走大破大立,加入嶄新的創作元素。葉雲川說:「在瑞鳴,每完成一張唱片,就好像脫了一層皮似的,每一次都把全副的精力投進去,而下一次製作唱片又是全新的經驗。」

回顧瑞鳴製作的唱片,雖然有許多音樂深植中國氣息,但其中的變化確實很大。從第一張推出的唱片「竹宴」講起,找來三十多種竹製樂器,演奏12首亞洲地方音樂,這當中還包括已經失傳的樂器,瑞鳴卻要從歷史的灰燼中,找出嶄新的火花,不過,這番對文化的努力,打出了瑞鳴成功的第一步。

專注於每一個環節

至於發燒友對瑞鳴的認識,大概要從「鼓動心弦」開始。這張融合四十多種打擊樂器的唱片,邀請北京電視台錄音師李小沛擔綱,錄音地點選在北京中央電視台最大的錄音棚,佔地480平方米,加上挑高的屋頂,營造出非常好的空間感,各種打擊樂器在此縱情發揮,龐大的音樂動態對比,讓「鼓動心弦」成為瑞鳴最暢銷的唱片,也讓發燒友把瑞鳴和發燒片劃上等號。

談起發燒片,葉雲川一直不認為自己在做發燒片,只是他覺得做唱片當然要重視錄音,所以他找來李小沛、李大康、萬小元、張小安……,他們都是大陸第一流的專業錄音師。在錄音過程中,葉雲川每一個環節都緊緊抓住,沒有一刻不參與,逐漸與這些專業錄音師琢磨出革命情感,在錄音室裡面反覆修改到滿意為止。
 

葉雲川非常重視唱片錄音,所以他邀請了許多大陸第一流的專業錄音師,圖為北京電視台錄音師李小沛。


葉雲川說,他真的不懂錄音,也不玩所謂Hi End音響,可是他能夠聽出錄音是不是有捕捉到音樂的氣氛。剛開始和這些專業錄音師合作時,錄音師認為母帶已經很好了,葉雲川卻堅持還要修改,常常是相互衝突的,不過幾年下來,瑞鳴每張唱片都獲得高度的肯定,專業錄音師也逐漸能認同葉雲川做唱片的「龜毛」個性。雖不標榜發燒,不過回顧瑞鳴這二十多張專輯,他們可是年年都在大陸多項「發燒唱片榜」獲獎。
 

葉雲川做唱片的龜毛程度,直接反映在製作成本上。前面講過,有些在廣州做發燒片的製作人,一個星期可以完成三張作品,但葉雲川可能從規劃到完成就要花上一年,這時間成本相差非常大。不僅製作時間花費得多,葉雲川的堅持甚至可以把一張幾乎完成的作品,全部丟掉重新來過,為的就是追求品質,這故事講的是「國色」。「國色」融合中國與西洋樂器,用音樂來描寫中國古代八大美女,環肥燕瘦兼而有之,不過葉雲川說,旁人聽「國色」很輕鬆,但實際上製作非常困難,要讓國樂器和西洋樂器融合在一起,呈現和諧的共鳴非常困難,整張唱片完成錄音之後,怎麼試聽都覺得不太對勁,最後乾脆整個丟掉,從頭開始。葉雲川說:「那是很痛苦的抉擇,但也是很好的經驗,雖然重新來過代表要再投入成本,但這讓我可以檢討每一個過程,日後不會重複相同的錯誤,總是盯緊自己,能夠再多注意一些細節。」

將演奏的情感灌注到音樂當中
 

「粉墨是夢」與續集「粉墨是夢II」由孟慶華老師譜寫新曲。

瑞鳴唱片在台灣知名度最高者,我想應該是「粉墨是夢」與續集「粉墨是夢II」。葉雲川找來孟慶華老師譜寫新曲,錄音找李小沛,葉雲川表示,第一次做完粉墨是夢,他和孟慶華老師都覺得非常疲憊,根本不敢想做第二張,不過唱片完成以後,過沒多久又準備做第二張了。別以為第二次做「粉墨是夢」,瑞鳴就會來個大複製,即便在風格與選曲上略有所同,但「粉墨是夢II」在京、崑、粵、黃梅、越這五大傳統戲劇之外,還加入吉劇、秦腔、花鼓戲、呂劇、潮劇這五種戲曲,我本以為這些曲子在北京找來第一流的傳統藝術家,可以輕鬆上手,不過來北京才發現,原來孟慶華老師重新譜曲編曲,古曲都有新意,只見第一流的樂手在錄音室中流暢地演奏出音樂,孟慶華老師卻在主控台上一個小節接著一個小節解釋,把箇中情感連哼帶唱,講解給演奏者聽。這些參與瑞鳴錄音的演奏家,都是中國一級音樂家,技術一流,錄製瑞鳴的唱片時還是得認真地每一個小節反覆琢磨,把演奏的情感灌注到音樂當中。
 


極富藝術性的「藏.密」

在目前瑞鳴發行的唱片當中,如果要選藝術性最高者,我想應該首推「藏.密」。本片收錄十首創作新曲,但素材卻是傳統藏族音樂,用嶄新的手法呈現,既有傳統藏族音樂的神秘面貌,同時也可列入世界音樂的傑作。葉雲川說這張唱片當時曾刻意想要來參加比賽,發行之時也確實把唱片投入葛萊美獎角逐,幾經淘汰,「藏.密」最後入圍前二十名,但終究還是沒能獲獎。葉雲川淡淡地講,沒關係,這次沒成,下次再來。
 

「藏.密」最初發行的精裝版,還遠赴西藏央求藏族大師按照十世紀古格王朝的樣式,取神山的泥土手工製作佛像,並請大師加持。


為了「藏.密」的發行,最初發行的精裝版,還遠赴西藏央求藏族大師按照十世紀古格王朝的樣式,取神山的泥土手工製作佛像,並請大師加持。這過程聽起來簡單,但葉雲川說:「好不容易請人家製作,我一口氣訂了一萬個,沒想到貨運長途跋涉,一萬個卻破了一半,看到送來的佛像就這麼壞了,很捨不得,但也莫可奈何。」整理僅存不到5000個佛像,小心翼翼放入精美的包裝盒當中,唱片外銷時還擔心泥菩薩會不會再有破損,所以台灣的聽眾如果有買到精裝版的「藏.密」,這泥菩薩可得來不易。或許有人覺得泥菩薩價值不高,但這卻是瑞鳴的一番心意與祝福。

用音樂寫歷史

北京訪瑞鳴,時程雖趕,卻感觸良多。在現實環境中,實體唱片越來越難經營,但瑞鳴卻不為所苦,用大毅力投身音樂文化事業。確實,這是為文化而奉獻,而不是從商業考量。我最後問葉雲川,目前瑞鳴推出的唱片哪一張他最滿意,他想了一下:「坦白說,每一張唱片都像是自己的孩子,很難取捨,但都還有努力的空間。」葉雲川的理想,是希望能做出真正傳世經典的唱片,他謙稱目前還沒有一張達到他的最高標準,「再給我個五年,或許可以有一張足以傳世的作品,那也就夠了。」從商業角度來看,葉雲川似乎有些遲鈍,但從音樂文化的傳承而言,葉雲川與瑞鳴正在寫歷史,這群默默耕耘的團對終將在中國唱片史上留下值得稱頌的篇章。